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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麻衣相师全文免费阅读 > 第1325章 后继有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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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笑——我忽然想起来了他一句话:“不让你们白来,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其他的老头子们还以为他要给什么谢礼,谁知道,他是早算好了自己的死期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们这一行,知天命易,违天命难,所以极少给自己算命,这是大忌之中的大忌,可齐老爷子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

可我笑不出来,我脸上发僵,眼里发酸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死离死别是自然规律,谁都懂,可谁能不难过?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木呆木呆的,倒是真的笑了:“这老东西是个人物,拿命来赖账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可他笑的同时,澄澈的二郎眼,滚下了满脸的眼泪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曾祖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都是行内人——一望就知道是真死还是装死,周围所有的孝子贤孙瞬间跟雪崩一样跪下,哀号声,山呼海啸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没跪,他跟个灯塔一样立在众人中央,回头看着那些笑脸人:“老头死了,你们赶紧去追——没准,还能赶上通往奈何桥的二路汽车呢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那几个笑脸人脸色狰狞,假笑都露不出来了,为首的往前了一步,似乎还想在这里搜,可我已经挡在了祭坛前面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这是我长辈的丧礼。”我说道:“敢闹,就试试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们刚才才吃了我的亏,瞬间都梗住了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再不甘心,也只能退了一步,有一个低声说道:“那些没用的东西——晚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没用的东西——是说之前那些来收拾我的人吗?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们商量了一下,转脸就走了,但是其中一个盯着我:“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——你们也不过是几枚棋子而已,这件事儿,不算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不光他们是棋子——在座的各位,谁不是?


        

冥冥之中,落子博弈的人,又是谁呢?


        

我也笑:“我等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总记得,我跟他们,有大仇——可到底是什么大仇?


        

我总会找到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些笑脸人盯着我的眼神,几乎条件反射,就有了忌惮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紧接着,他们转身加快速度离开——也许,真跟程星河说的一样,上底下去找齐老爷子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之前那个前来抢遗产的私生子摁不住了,看着笑脸人走了,把抱着脑袋的手松开,两步上来了:“我告诉你,我是老头子亲生儿子,一身齐家的血!你一个外姓,算什么东西,给我让开,要说继承整个齐家,那不可能,我也得有一份儿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不光那个私生子,其他的齐家人也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,纷纷站起来:“老爷子岁数大了,糊涂,咱们齐家人还没死绝呢!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姓的野种了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谁知道,临死的时候,他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,这不算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迷魂汤……对啊,他不是有二郎眼吗?刚才,说不好,是他用了什么邪术,操控了老爷子的遗体,你看他身边,兰家阴阳身,厌胜门家门——这是邪术,当着咱们十二天阶家族,他用邪术糊弄,能算吗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个新闻——一个富豪临终之前把一切遗产都留给了自己的小老婆,当时正妻和儿女大怒,谁也不服,后来,小老婆就消失了,遗产才正常被正妻他们继承,谁也不知道,那个无权无势的小老婆后来上哪儿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安安静静的听着,走到了私生子面前,表情恭顺的像是给私生子道歉,私生子就有了得色,可下一秒,程狗一脚踹在了那小子膝盖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私生子表情还没凝固,就扑的一下跪在了齐老爷子灵前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接着,杀猪一样,就是一声惨叫:“你——你这个外姓王八蛋,我爹都没动过我一指头,你敢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啪”的一下,一个巴掌就落在了那私生子的脸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周围顿时一片寂静——寂静的听得到,一颗牙从那人嘴里滚出来的声音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人护着了脸,满眼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谁让你在我外公葬礼上大呼小叫了?再说了……你身上流的,可不是老头子的血,”程星河澄澈的二郎眼剔透的一粒沙子也容不下:“你妈是跟齐老爷子有过一段风流,告诉过你,你就来冒充私生子占便宜了吧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没错。他的日角月角都不怎么突出,说明爹妈都是泛泛之辈——绝对不是名门之后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人一愣,立刻梗着脖子说道:“你放屁!真要是这样,我怎么会有遗嘱,你血口喷人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忽然揪住了他的一边脸颊:“你跟说实话,你这半边脸颊,是不是最近一直特别疼?就跟,往下掉肉一样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人又是一愣,眼神里有了警惕:“你怎么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露出了个奇异的笑容:“一个女人一直跟在你那边,她告诉我的——她左腿好像被砍断了,右手也是,左眼下面,一颗滴泪痣,你认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一听这话,私生子顿时跟被雷劈了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这女的,一直在咬你的脸颊呢!”程星河补上一句:“你跟她,什么恩怨呀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那私生子浑身跟筛糠一样,剧烈的抖了起来,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:“不可能……她不可能还在,不可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她还说,要把你的事儿全抖落出来,”程星河背着手,接着说道:“要不,我替她跟大家翻译翻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私生子猛然挣扎了起来,捂着自己的脸颊,忽然疯了似得,就跑出去了,一边跑,一边拼命往左边踢蹬,好像左边真粘上什么似得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遗嘱,其实可想而知——齐老爷子,对女人素来网开一面,给风流过的女人留下点什么,不难理解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接着,又看向了一侧——那是私生子专席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齐老爷子这一“去世”,全国各地,来了不少操着不同口音的“私生子”“私生女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可齐老爷子刚才亲口说了:“我就一个闺女”。“私生女”们也悄无声息的从灵堂里退出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私生子们就更别说了,没一个敢抬头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些齐家人先是被程星河震了一下,接着就说道:“他们是假的,我们可是真的——家谱上,有我们的名字,我们身上,都是老爷子的血,这齐家不能交给你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哦?”程星河一笑:“你们是不打算听老爷子的话了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有一个脾气暴躁的摁不住了,上去就要把程星河给拽下去:“跟门外汉挺威风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可程星河一个反手,直接把他摔在了祭坛前面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是着急管家啊,”程星河说道:“你欠了一屁股账,就指着点遗产还债了,可惜啊,钱债能还,命债难了,那个瞎了一只眼的黑胖子,是你什么人啊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个脾气暴躁的浑身一僵,接着跟筛糠一样,挣扎了半天没挣扎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所有齐家人都愣住了——好像,世上就没有什么秘密,能瞒得过他那双二郎眼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扫了周围一眼,补上一句:“老头子的血,不光你们身上有——我也有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转脸看着那些人,眯着眼睛一笑:“还有哪个长辈有指教,请讲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哪怕是笑着,可他的眼神,凛冽又萧杀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些站起来的齐家人跟做广播体操一样,同时往后退了一步,重新跪下,老老实实,再也没人敢抬起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周围顿时是一片叫好的声音,乌鸡第一个说道:“程狗,我们何家认你当家主,以后你们南派有什么事儿,知会一声,我们何家,肯定搭把手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十二天阶的一大家族,这么快都支持他了,那些齐家人更是傻了眼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夏明远也慢悠悠的说道:“我们夏家也是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看了杜蘅芷一眼,杜蘅芷一笑:“我们西派杜家也是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十二天阶前四,有两家支持——北派的没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摸龙奶奶也一乐:“不愧是齐老流氓手底下的小流氓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会儿外头进来俩人,是玄家小黑无常和老黄:“玄家也是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老黄也露了头:“哎,我来晚了——没赶上送送老流氓一程,那就,给小流氓接风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你们来这么晚,是知道这里闹乱子,避乱呢吧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又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出了,一个劲儿摇头:“老流氓不靠谱,你们这几个狐朋狗友,也不靠谱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说着,把一个东西丢给了程星河:“还给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涅槃圈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接住,众人的眼睛都直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这东西,可是老流氓给你留下的,”池老怪物说道:“谁再敢打这个东西的主意——我池老怪物第一个找他算账!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这谁敢啊!


        

十二天阶几乎都认了程星河,齐家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更是没话说了——他们哪儿想得到程星河竟然这么大来头,已经不敢不服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其他宾客就更别提了:“齐家后继有人,老头子走也放心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程星河道了个谢,转过脸,就去擦拭遗像,遗像上,齐老爷子还像是在盯着程星河,眼睛明亮又温和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葬礼没有白办,大家那一身的孝服,也没有白穿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葬礼继续敲锣打鼓风风光光的办了下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却走到了灵堂后面,盯着一个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那人似乎一直在旁观,一见我来了,倒是也不意外:“怎么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盯着他:“之前的事情,是不是,跟你也脱不开关系?”


        

齐雁和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盯着我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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